天幕之上,《大汉奸的结局:病死东瀛,客死他乡!》这行充满了宿命感的冰冷标题缓缓浮现。
画面随之切换,地点,是未来的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附属医院。一间被日本特务严密看守的、散发着浓浓药水味的阴冷单人病房。
镜头仿佛一只无情的眼睛,缓缓地、不带一丝怜悯地推向病床。
床上躺着一个老人。
一个形销骨立、面色蜡黄、头发花白稀疏的老人。他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,眼窝乌青,嘴唇干裂,整个人蜷缩在洁白的被单下,如同一截即将熄灭的枯木。
如果不是那眉宇之间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轮廓,全中国的观众,都无法将眼前这个形容枯槁、气息奄奄的将死之人,与几年前那个在聚光灯下风度翩翩、高喊“和平建国”的汪精卫联系在一起。
江源冷漠如冰的旁白,如同法官宣读最终判决书,在天地间响起。
“跪像,是身后的审判。而死亡,是身前的报应。”
“这里,就是我们这位‘汪主席’,人生的终点站——不是在他魂牵梦绕的南京,而是在他卑躬屈膝侍奉的‘友邦’,日本。”
天幕的画面中,汪精卫正因为早年被刺杀,那颗深嵌在背部脊椎里的子弹所引发的“多发性骨髓肿”,而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。
他蜷缩在床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,喉咙里发出着被极力压抑、却依旧无法忍住的、如同野兽受伤般的痛苦呻吟。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、无休无止的剧痛,任何吗啡和杜冷丁都无法完全缓解。
在他的身边,没有一个他所谓的“同志”,没有一个他的家人。只有几个表情冷漠、眼神麻木的日本医生,在例行公事地为他检查身体,记录数据。病房门口,还站着几个如同狱卒般的日本特务,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防止任何“意外”的发生。
他就像一件即将报废的工具,被他的主子扔在这里,等待着最后的腐烂。
1942年的神州大地上,无数观众看着这一幕,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,反而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、恶有恶报的快意!
战狼团指挥部里,雷战看到汪精卫那副在病床上疼得打滚的惨样,幸灾乐祸地放声大笑:“哈哈!报应!他娘的,这就是报应!当年挨的那一枪,没当场打死他,现在来要他的狗命了!好!疼得好!就该让他活活疼死!”
无数的村庄和田埂上,淳朴的百姓们指着天空,议论纷纷。
“死在日本?太好了!省得脏了咱们中国的地!”
“你们看他那惨样,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亲人都没有,比咱们村里最穷的孤寡老头还不如!活该!”
在巨大的、持续不断的痛苦中,天幕上的汪精卫,终于陷入了深度的昏迷。
也就在此时,江源,这位“光影之主”,运用起了他最擅长的、也最诛心的艺术手法——梦境闪回。
画面猛地一暗,又骤然亮起!
阴冷的病房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几十年前,一座阴森的清朝监狱。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革命者,虽然身陷囹圄,但他的双眼却燃烧着理想的火焰,正对着狱卒,慷慨激昂地吟诵着一首即将名动天下的诗。
那个人,正是年轻时的汪精卫!
天幕之上,用巨大而苍劲的血色字体,将那首诗打了出来!
诗句出现的瞬间,画面开始了疯狂的、反复的切换!
一边,是那个眼神清澈、充满理想、视死如归的年轻革命者汪精卫!
另一边,是那个眼神浑浊、充满恐惧、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老汉奸汪精卫!
一边,是“引刀成一快”的豪迈!
另一边,是“客死异国”的悲凉!
一边,是“不负少年头”的誓言!
另一边,是“出卖民族”的背叛!
这严酷的对比,像两只无形的大手,狠狠地撕扯着1942年汪精卫本人的灵魂!
江源的旁白,在此刻化作了最锋利的尖刀,首刺他的内心!
“天幕前的汪先生,你,还记得吗?”
“还记得那个曾经写下这首诗的、热血沸腾的少年吗?”
“你,对得起他吗?”
“你,负的,又何止是你的‘少年头’?!你负的,是西万万同胞的期望!是千万万牺牲将士的鲜血!是你脚下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!”
南京,伪政府。
刚刚被一群汉奸手下又是掐人中、又是灌参汤,好不容易从昏厥中救醒的汪精卫,正虚弱地靠在椅子上。当他看到天幕上自己年轻时的诗句,再对比自己未来那副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凄惨下场时,他那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,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他的心理防线,在这一刻,彻底、完全、不可逆转地崩溃了!“啊——!!!”
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,猛地从椅子上挣扎起来,指着天空,发出了歇斯底里的、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的嘶吼:
“不!不是我!那不是我!!”
“我是为了和平!我是为了保全国家元气!我不是汉奸!我不是!!!”
他的嘶吼,在天幕那冰冷的、如同事实判决般的画面前,显得如此的苍白、可笑和无力。他身边的一众汉奸,看着他这副疯癫的模样,都吓得连连后退,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恐惧。
在他们眼中,他们的“汪主席”,己经彻底疯了。
天幕之上,诛心的梦境结束,画面回到了那间阴冷的病房。
在生命的尽头,汪精卫从昏迷中,短暂地清醒了过来。他浑浊的眼睛,吃力地转向窗外,望着那片异国他乡的、灰蒙蒙的天空。
他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嘴唇微微翕动,对身边的日本医生,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说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我要回中国”
他想回家。
然而,江源冷酷的旁白,代表整个被他背叛的民族,给出了最无情的拒绝。
“回中国?不,你不配。”
“这片被你出卖的土地,己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所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天幕之上,汪精卫的头,无力地歪向一边,那双曾经写出过豪迈诗篇的眼睛,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神采。
一行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字幕,在屏幕中央缓缓浮现:
看到汪精卫最终以如此孤独、凄惨的方式客死他乡,所有中国观众,都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、恶有恶报的巨大痛快!
雷战往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,骂道:“呸!死得好!死在小鬼子的床上,正好!省得咱们动手,脏了咱们的子弹!这就叫汉奸的下场!”
经此一役,“当汉奸没好下场”的观念,如同钢印一般,深深地烙印在了1942年所有人的心中。许多还在观望的伪军部队,军心开始剧烈动摇。
然而,在汪精卫孤独死去的画面中,江源的旁白,并没有结束他的“清算”。
他的声音,变得更加冰冷,也更加充满悬念。
“人,虽然死了。但关于他的审判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”
“他的主子,为了掩盖其‘走狗死在主子家’的罪行,将他的尸骨秘密运回南京,在梅花山下,为他修建了一座固若金汤的豪华坟墓,妄图让他‘入土为安’。”
“但是,我们的人民,会答应吗?我们胜利后的军队,会答应吗?”
画面一转,天幕的景象,切换到了抗战胜利后的南京。一群穿着国军军服的工兵,正将成箱成箱的黄色炸药,小心翼翼地运往梅花山下,那座刚刚建好不久的、汪精卫的墓地。
天幕之上,浮现出下一章的标题,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无尽的快意:
《炸掉你的坟!国军“正义执行”!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