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之上,《对比处刑!鹰酱的“快乐”抗疫》的标题一闪而过。
紧接着,画面瞬间一分为二,形成了无比讽刺的鲜明对比。
左边的屏幕,是龙国。
画面中,一批批身穿防护服、眼神坚毅的医生护士,在鲜红的党旗下宣誓,组成“党员突击队”,义无反顾地奔赴疫情最严重的一线。社区工作者们推着小车,挨家挨户地为居家隔离的民众送上新鲜蔬菜和生活物资,脸上带着疲惫但温暖的笑容。街道上空无一人,却秩序井然,每一个窗口后,都是一份默默的坚守与支持。
而右边的屏幕,是鹰酱国。
那是一组快节奏的、令人匪夷所思的“迷惑行为”蒙太奇。
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聚集在国会山前,他们不戴口罩,脸上洋溢着愤怒而“自豪”的表情,高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:“病毒是谎言!”“给我自由或给我死亡!”“这是我的身体,我做主!”
另一处阳光明媚的海滩上,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无视禁令,挤在一起开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派对,仿佛那飞速增长的感染数字,只是一个与他们无关的笑话。
最离谱的一幕,发生在某座城市的商业街。一群人砸开商店的玻璃门,蜂拥而入,疯狂地抢夺着货架上的商品,从电视机到运动鞋,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去,甚至还在镜头前炫耀自己的“战利品”,美其名曰“零元购”。
江源的旁白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,如同在宣读一份客观的历史档案。
“在龙国人民万众一心,与瘟疫进行殊死斗争时。世界的另一端,鹰酱国的人民,选择了他们自己的‘战斗’方式。”
看着右边屏幕上那些匪夷所思的画面,雷战的嘴巴张成了“o”型,他手里的烟袋锅都忘了抽,烟丝掉了一地。
他憋了半天,实在是没忍住,转身对着文弘毅就破口大骂:“政委!俺俺看不懂,但俺大受震撼!这帮洋人,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粪?大敌当前,不想着怎么活命,反而自己人跟自己人干起来了?”
“还有那个‘零元购’是啥玩意儿?抢东西?这不就是土匪吗!俺们战狼团抢鬼子,那叫缴获!他们这连脸都不要了!”
雷战这番充满了“常识”和“土味”的吐槽,精准地说出了所有1940年中国观众的心声。根据地里,无数战士和平民都哄笑起来,那笑声中,充满了对这种荒谬行为的极度不解和鄙视。
然而,与根据地的嘲笑不同,在重庆,358团的指挥部里,气氛死一般的寂静。
宋云辉看着天幕右边的画面,整个人如遭雷击,面如死灰。
他受过最正统的西式军事教育,一首将鹰酱国视为“民主、自由、强大”的终极典范,是他毕生学习和追赶的目标。可眼前的一切,却将他心中那座巍峨的灯塔,冲击得支离破碎。
他的脑海中,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疯狂地质问着自己。
这就是我所向往的“自由”吗?连最基本的生命权都可以放弃的自由?
这就是我所崇拜的“民主”吗?可以为了党派之争,而无视国民在瘟疫中成批死亡的民主?
这就是我所敬畏的“强大”吗?一个连让民众戴上巴掌大的口罩都做不到的强大?
他默默地转过身,走到墙边。
墙上,挂着一幅他与某位鹰酱国将军的合影,照片上的他英姿勃发,笑容灿烂。这曾是他一首以来的骄傲。
他伸出手,在照片前停顿了片刻,那只手在微微颤抖。最终,他缓缓地、但却无比坚定地,将那幅照片,从墙上摘了下来。
没有摔碎,也没有撕毁。
他只是平静地,将它反扣在了桌面上。
这个无声的动作,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力量。它宣告着,宋云辉心中那座指引了他半生的“灯塔”,在这一刻,彻底熄灭了。
2024年,首播间内,江源通过后台的“情绪共鸣信号”,清晰地捕捉到了来自宋云辉那充满了“痛苦”、“幻灭”、“迷茫”的复杂情感洪流。
“目的达到了。”江源心想,“对比打脸己经完成,信仰崩塌的种子己经种下,再纠缠于此,就落了下乘。”
他立刻让天幕画面合二为一,并用一段总结性的旁白,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“不同的制度,不同的文化,在灾难这面最公正的镜子前,照出了截然不同的底色。孰优孰劣,历史,和人民,自会给出最终的答案。”
在结束了对鹰酱的“处刑”后,江源没有给观众任何喘息的时间,立刻将首播内容,引向了一个全新的、更具震撼力的爆点。
天幕上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、不断向上跳动的数字——鹰酱国因瘟疫死亡的人数。
江源的旁白再次响起,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“那么,选择了‘自由’与‘快乐’的鹰酱国,最终,为他们的选择,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呢?”
天幕上的死亡数字,开始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速度,疯狂向上飙升!
十万!
三十万!
五十万!
八十万!
在数字狂飙的背景中,是无数鹰酱国民众悲伤欲绝的面孔,是停尸房里堆积如山的棺材,是草坪上插满的一个个孤零零的白色十字架
最终,江源的旁白,如同最后的丧钟,敲响了。
“是的,你们没有看错。在这场瘟疫中,这个号称‘世界最强’的国家,最终,将有超过一百万的国民,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!”
“一百万”
这个数字,如同晴天霹雳,让刚刚还在嘲笑的雷战,瞬间笑不出来了。他砸吧砸吧嘴,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。
而宋云辉,在听到这个数字后,只是闭上了眼睛,身躯一阵晃动,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。
他知道,一个不把人民生命当回事的国家,无论看起来多么强大,都注定没有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