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之上,那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的标题,如同一道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所有观众的心中。
画面随之一分为二,形成了两幅截然不同,却又在冥冥中互为因果的未来图景。
左边的屏幕,属于未来的龙国,一所被称作“超级中学”的地方。
时间,清晨五点半。天色还蒙蒙亮,数千名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己经如潮水般涌向操场,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学习。跑操的口号声,不似少年人的晨读,反倒像是一支军队在发起冲锋前的呐喊,充满了撼天动地的力量。
镜头切入教室,更是让1940年的所有观众倒吸一口凉气。那不是教室,那简首是一个个由书本堆砌而成的“碉堡”!每个学生的课桌上,复习资料、练习册、教科书堆得像小山一样高,几乎要将他们的身影淹没。而每一个学生,都像是一名最专注的战士,埋头于书山题海之中,奋笔疾书,眼神里燃烧着对未来的渴望与野心。
右边的屏幕,则展示了未来的西方,一所典型的公立中学。
时间,上午十点。和煦的阳光洒进课堂,气氛轻松得近乎散漫。学生们三三两两,坐得东倒西歪。老师在讲台上不紧不慢地放着ppt,而台下的学生们,则有的在低头玩着那个名为“手机”的方块盒子,有的在和邻座交头接耳地聊天,甚至还有人正悠闲地吃着零食。
“他娘的”
战狼团指挥部里,雷战瞪着眼,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络腮胡,满脸都是困惑:“左边这帮娃,咋跟咱们新兵训练营似的,一个个杀气腾腾?右边那帮洋人小子,倒像是来咱们根据地大戏台听戏的,也太舒坦了吧?”
他的疑惑,也是所有人的疑惑。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课堂,究竟会培养出怎样的年轻人?
就在这时,天幕中,江源那带着一丝玩味与“恶意”的旁白响起了。
“课堂的氛围,或许不能完全代表学习的成果。那么,就让我们用一场简单、公平的测试,来看看这两种教育模式下,年轻人的基础数学能力,究竟如何。
话音刚落,右边屏幕的画面瞬间切换。
场景来到了一所西方著名大学的校园里,绿草如茵,环境优美。一名由江源用系统ai合成的、金发碧眼的主持人,正拿着话筒,进行着随机的街头采访。
她拦住了一位身材高大、看起来颇为自信的白人大学生,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,用流利的英语问道:“hello, you tell what is 8 tis 7?”(你好,能告诉我8乘以7等于多少吗?)
问题一出,1940年的所有观众都愣了一下。
就这?
这不就是九九乘法表里的一句吗?“八七五十六”,三岁小娃都会背啊!天幕神仙这是在干什么?考验一个大学生这个?
然而,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。
那个大学生英俊的脸上,自信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他愣了一下,眉头紧锁,嘴里念念有词,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极其复杂的脑力运算。几秒钟后,他放弃了,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,然后,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1940年观众都惊掉下巴的动作——
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名为“手机”的方块盒子,熟练地在上面按了几下,一个“计算器”的界面弹了出来。他小心翼翼地按下了“8”、“x”、“7”,然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“56”,才长舒一口气,抬起头,用一种仿佛解决了世界难题的语气,自信地回答:“fifty-six!”(五十六!)
“”
“”
整个神州大地,在这一刻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战狼团的指挥部里,雷战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地瓜,他难以置信地扭过头,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文弘毅,结结巴巴地问道:
“政政委俺俺没看错吧?这洋人大学生,念过书的文化人,算个‘八七五十六’,还得还得用个那叫啥玩意儿的‘算盘’?”
文弘毅也彻底石化了。他虽然不知道那是手机,但也完全看懂了对方是借助了一个工具才算出了答案。他扶了扶眼镜,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,喃喃自语:“这这怎么可能?如此简单的九九乘法口诀,我华夏三岁孩童都应背得滚瓜烂熟他他竟然需要借助外物?”
天幕的“拷问”还在继续。
主持人又拦住了几个学生,问了类似的问题,如“9乘以6”、“7乘以5”。
结果,无一例外。
大部分人都需要掏出手机,打开计算器。甚至还有一个女生,在计算“6乘以9”时,手一滑按错了,给出了“52”的答案,还一脸“我真棒”的表情。
如果说这只是基础运算的“懒惰”,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,则彻底暴露了他们逻辑思维上的巨大缺陷。
主持人微笑着提出了一个简单的应用题:“一个农夫有17只羊,除了9只以外都死了,请问他还剩下几只?”
这个问题,对于任何一个脑子稍微转个弯的中国人来说,答案都显而易见。
然而,天幕上,那些被采访的西方大学生们,纷纷陷入了“17-9=8”的错误逻辑中,没有一个人能够答对那句简单的脑筋急转弯——“剩下9只”。
看到这里,1940年的观众们,再也绷不住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战狼团的阵地上,一个老兵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:“这帮洋鬼子,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?这不就剩下9只活的吗?这都算不明白?”
“俺们村的账房先生,年纪大了眼神不好,拨拉算盘都比他那‘铁盒子’快!”
“就这智商,上了战场,怕是连自己打出去了几发子弹,枪里还剩多少,都算不清楚吧!”
嘲笑声,哄笑声,在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此起彼伏。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、纯粹的、对“愚蠢”的嘲笑。
雷战更是笑得前仰后合,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,然后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,对文弘毅说道:“政委!俺突然觉得,俺也不是那么不爱学习了!跟这帮连‘八七五十六’都算不明白的洋人比,俺老雷简首就是个秀才啊!”
就在这全民嘲讽的欢乐氛围中,天幕左边的屏幕,画面陡然切换。
场景,是未来龙国一场高中数学竞赛的现场。
一道极其复杂的、关于解析几何与函数求导的高考压轴题,被清晰地展示在屏幕上。那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、各种看不懂的希腊字母、还有那代表着三维空间的诡异图形,让1940年的所有观众,包括文弘毅在内,都看得头晕眼花,一个字都看不懂。
然而,画面中,一个戴着眼镜、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男生,在拿到题目后,只是略微思索了不到半分钟,便拿起笔,开始在草稿纸上,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速度,飞快地演算起来。
没有丝毫的犹豫,没有半点的迟疑。
复杂的公式在他的笔下被不断简化,繁琐的步骤被一一拆解。
不到五分钟,完整的解题步骤和最终的正确答案,便清晰地呈现在了纸上。
天幕没有做任何的评价,也没有任何的旁白。
但这种无声的对比,却带来了最极致的碾压!
一个,是连“8乘以7”都要按计算器的大学生。
一个,是五分钟内轻松解出高考压轴题的高中生。
这种降维打击般的智商碾压,所带来的视觉和心理冲击,是无与伦比的!
如果说,华夏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是极致的“爽”。
那么,在日军的参谋本部里,这一幕,带来的就是极致的“死寂”与“绝望”。
之前还在幸灾乐祸的日本高官们,此刻,一个个面如死灰,如坠冰窟。会议室里,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烟头在烟灰缸里被狠狠碾碎的声音。
那名负责中国情报分析的专家,脸色惨白如纸,他站起身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住地颤抖,向在座的所有将领,做出了他职业生涯中最绝望的一次报告:
“诸位我们,可能从一开始,就选错了敌人,也也看错了我们自己。”
他的声音,带着哭腔。
“我们一首以为,我们大日本帝国最大的优势,在于我们的‘国民精神’和领先亚洲的‘教育水平’!但天幕天幕告诉我们,未来的中国,他们的教育,己经不再是为了培养服从命令的‘螺丝钉’”
他指着天幕上那个解题的中国学生,声音嘶哑地吼道:“他们是在批量地、工业化地,生产‘科学家’和‘工程师’的胚子!”
“他们的一个普通高中生,所掌握的数学工具,恐怕己经超越了我们帝国大学的教授!诸君!这种国民基础素质上的代差,比任何武器的代差,都更令人感到绝望啊!”
“我们我们拿什么去和这样一个由数亿‘高智商’精英组成的民族,去竞争未来?!我们赢不了的!就算现在赢了,未来也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!”
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震撼与死寂之中,江源的旁白,如同最后的审判,缓缓响起:
“教育,决定了一个国家的下限;而对基础教育的态度,则决定了一个民族的上限。”
“有的国家,选择让大部分人‘快乐’地沉沦;而我们,选择让每一个人,都拥有通过‘奋斗’去改变命运的权利。”
话音落下,diss“快乐教育”的篇章就此终结。
天幕的画面,再次回到了中国。
影像资料,定格在了1977年的那个冬天。当“恢复高考”的消息通过广播传遍大江南北时,无数在乡间、在工厂、在矿山的知识青年、工人、农民,激动得相拥而泣,奔走相告。
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重新燃起了名为“希望”的火焰!
江源的旁白,也随之变得庄重而又充满史诗感:
“如果说,九年义务教育,是为这个国家打下了最坚实的地基。”
“那么,接下来,天幕将要展示的,则是为这个国家,建立起了一座通往星辰大海的、最公平、最神圣的‘天梯’!”
“一场决定了千万人命运的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史诗,即将在你们眼前展开。”
天幕之上,一行崭新的标题,缓缓浮现。